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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拜师
天气转暖,春风拂面,细雨蒙蒙,衣衫渐湿,夹着杏花的香味,令人陶醉。
回到紫微星的第二天,田茂平带着轩轩进入幽浮宫,身心顿时一松,浸入药池,恢复起来。此后半个月,门中没有任何消息传来,倒是小青天一个劲催促,希望快些下聘礼。
伤势痊愈,来不及服用培元金丹,靠着强大记忆绘制出天梁星传送阵,潜伏三年之久,终于完成魔道任务,只觉得两个字“轻松”。明月清风随意取,天高海阔任遨游,闻到了一丝自由的气息。
“师傅,师傅,我们什么时候动身?”轩轩得知师傅出关,立刻跑进主控室。
“不急,得向你凤姨交待一下,师傅做事从不忘恩负义。对了,这次天梁星之行收获颇丰,暂时来不及清点。不过这里有一些玄阴气,你交给无常鬼戒吸收,关键时刻可保你的性命。”田茂平说着拿出一袋黑米,上面缠绕着浓郁黑气,煞是冰寒。
“太好了,老鬼最喜欢玄阴气,老鬼,出来。”轩轩一蹦三尺高。
“什么事?哇,主人,我亲爱的主人,您真够意思!天地间竟然还留有这么精纯的玄阴气,难得,太难得了,您是从哪找到的?”
田茂平一边校对阵图,一边随口答道:“是天梁星一处险境找到的,别人拿这东西没有用,全被我要来了。据说有空间裂痕不断冒出玄阴气,那里的异族用此物孕育后代。”
“天啊!主人,有机会带我过去,如果能霸占玄阴气源头。嘿嘿,进化成无常魔戒不在话下,到时候小主人的安危我全包下了。”
“行,只要你安分守己,下次进入天梁星一定带上你。”
正在此时,伏羲镜微微震动,林凤儿写道:“皓天,总门已下达指令,鉴于你在天梁星优异表现,特赐予戒律堂副管事之职,兼天工上人封号,赐予一百零八块玉璧,一百零八支飞剑,一百零八份贺礼,一百零八位剑客,咱们翠微山要发达了。”
田茂平摇了摇头,挥笔写道:“凤儿,对不起,顾倾城的判断没有错,我是魔道在天一门的卧底,淳于医师是我的上线,总门迟迟没有消息,怕是正在调查我的身份,隔了半月之久才来封赏,估计已经陈兵布阵。我田茂平又岂会自投罗网?翠微山已经送给你和无双,好好促其发展。若是有一天扬名立万,我会想方设法回来与你们团聚的。”
等待良久,林凤儿只回了两个字:“快跑。”
旋即伏羲镜一阵嗡鸣,幽浮宫的位置竟被锁定,田茂平心神一怔,这个变故发生得太快了,立刻启动一级战备模式,冲着古神道方向飞速逃窜。
这时,天一门上空出现一道身影,以不可思议方式进行挪移,顷刻间拦住舰船去路,李清喝道:“小崽子,你行,居然敢潜伏在山门之外。骗死人不偿命的小贼,给我出来,妄我这般信任你。”
李清那么风轻云淡的心性,居然被气得呼哧呼哧直喘,可见确实动怒了。田茂平不想与之为敌,内心当中很佩服此女,从舰船中冉冉升起,深施一礼:“请师姐见谅,我也是没有办法,天魔教的恩情要报,只能对不起师门了,不过我敢保证,无论何时何地,都不会主动与同门弟子为敌。”
“哼,算你还有点良心,和我回总门伏法。”李清的面色稍缓,冷冰冰看了过来。
“师姐,您认为这可能吗?在下不会束手就擒的。”
李清上下打量田茂平,长叹一声:“唉!说你什么好呢?上面有人发话,只要留在正道,保你功名利禄,自己考虑吧!将答案告诉我。”
“我必须回贪狼星,做事要有始有终。”
“这就是你的答案吗?要知道天魔教能给你的微乎其微,年纪轻轻便晋升为戒律堂副管事以及天工上人,前途不可限量,难道你就如此轻易放弃唾手而得的高位?还是想清楚得好。”
“不,夹在天一门与天魔教之间很难受,我希望自由自在的生活,师姐请回吧!以你一人之力,是无法拦下我的。”
“呸,谁稀罕拦你了?给我听好,这里有一块传讯玉符,我走之后将此物捏碎,自会有人与你计较。你在天一门的职位将全部撤销,其实早在十天前潜伏在天魔教的师兄便发来讯息,将所有潜伏人员的资料探明。这些天以来,门中一直在研究如何处置你,引发了一系列明争暗斗,林凤儿的暗部身份被取缔,你的老对头顾倾城威风八面,笑佛儿也得到了刚正不阿的嘉奖,不过总门是不会染指翠微山的,想知道答案,全在玉符中。”
田茂平要多诧异有多诧异,怎么李清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?又是什么人在此事中起了关键作用,使得总门对于他这样一个卧底之人轻拿轻放?实在有些搞不清头绪。
“混蛋,别想了,你保重,以后会有机会见面的。”李清抛出一块玉符,转身而去,瞬间消失在天边。
田茂平捧着玉符来到主控室,反复检查过后没发现任何不妥,小心翼翼捏碎此物,顿时玉粉汇聚成一道迷你身影,图像逐渐清晰起来。
“小家伙,你害得老夫好苦,《万灵朝贺诀》、《剑体震荡术》、《固步自封成方圆》皆是老夫所著,上面留有精神烙印,谁动过这几部手札,老夫一清二楚。偏偏又那么巧,连损毁的魔剑天逝都被你买了去,知不知道当时我的心情?衣钵传人啊!等了整整六百年的衣钵传人。”
田茂平好悬没吓趴下,颤声说:“你,你是列缺剑叟,卖我紫杀剑的老人。不,不对,《万灵朝贺诀》的作者是第一百二十二代弟子莫问天,那是将近六七百年前的人物,为什么你还活着,绝无可能。”
“小子,你的眼界太低了,踏入圆满境界寻找一些延缓衰老药物,活个四百年不成问题,况且我早已晋升星煌之境,活上千年不足道哉。若是把你打回魔道,老夫上哪去找徒弟?谁没年轻过,老夫当年拿着天逝屠戮数十万修士,掌门师兄临死前让我守护天一门,这才洗心革面。你用的是老夫的剑,学的是老夫的本领,就算造下杀孽也无所谓,自有老夫为你撑腰。”
“噗通”一声田茂平跪倒在地,他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,说道:“我能走到今天,全赖前辈功法玄通,当日得到魔剑天逝之时,您附带着留下五蕴仙石,现在总算想明白了,乃是有意助我恢复魔剑天逝,一切的一切全是您老恩典,请受我一拜。”
“好,当初老夫问你为什么要买此剑,你回答说观此剑联想自身,实在有些不忍。它已受尽痛楚,还要充作商品,悲从心生,故此买回去好好珍藏。从那一刻起,老夫就认定你是重情重义之人。你的领悟力不错,短短三年时间踏入剑道,与宗老会弟子相差无几,我不介意你的出身,只要愿意拜我为师,从今往后咱们便是师徒关系。”
田茂平不假思索拜道:“恩师在上,弟子不孝,给您添麻烦了,就此谢罪。”
莫问天显得很开心。无所顾忌的哈哈大笑道:“好,咱也有徒弟了,美得很,爽得很!李清一定问过你如何选择,小孩子有些原则是对的,回天魔教复命去吧!”
“恩师请放心,完成此事之后我立刻赶回来,聆听您的教诲。”
“不用了,现在我抽不开身。上古时代许多散仙怕天劫降临,于是联合起来毁了人间界,这便是万年前的浩劫由来。将近两万年的蛰伏让他们蠢蠢欲动,如今派出智妖寻找浩劫时的度劫仙器,我们星煌界的老怪物已经在各大星球外围与他们的爪牙交锋数次,世道艰辛呀!我们担心会是另一场天地浩劫的开端,十年之内赶紧提升实力,为师自会与你联系。”
“散仙?这一界还有散仙存在吗?”
“别吃惊,他们是这一界的终极存在,每三千八百年醒来一人,智妖是他们制造出来的仆人,妖兽是他们收集天地灵气的工具,很多我们尚未踏足的星球,已经是妖兽的天下,就像太阴星一样。翠微山留给你作跟脚,谁也别想动它,其实我很羡慕魔道男人,有霸气,九曲回肠。好男儿志在四方,为师只能帮你这么多了,剑道上的领悟要慢慢来,达到何种程度全看你的造化,一路顺风。”
玉符凝聚的人影消散于无形,田茂平足足愣了一个时辰,刚才还在望风而逃,现在却已是星煌界老怪物的衣钵弟子,论辈分高得吓人,更惊闻散仙浩劫,一连串的变化让他吃不消。
伏羲镜再次震动,林凤儿写道:“恭喜少主,贺喜少主,能得到老主人认可,我师傅刺客上人是被老主人救回紫微星的,负责观察天一门动向。我们虽然失去了戒律院席位以及天工上人封号,但是翠微山已经成为**系统,总门的奖励仍在,请少主明示,下一步发展计划。”
田茂平吧嗒吧嗒嘴,难怪林凤儿死心塌地跟随,原来是冲着莫问天这层关系,不过此女做得还算不错,没什么可抱怨的,忍不住问道:“无双以及小青天的反应如何?木青青还有心思嫁女吗?”
“太好了,能与少主取得联系,真怕你不应我。这几天我被师傅监视起来,刚刚获得自由,对外面的情况知之甚少,暗部已经与我无关,该抽调的力量已经全部捏在手心,留给顾倾城的只不过是一具空壳。少主是叫田茂平吧?等这段风头过去后,我会为你注册一个合适身份,仍可回天一门入主翠微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