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~”肥胖的霍镖头抬手捂着厚嘴巴咳嗽两声,好像很虚弱一般,走到高台zhong yang,人群议论声顿时消失了,他这才道:“你们两个都很不错!”随即高声道:“可还有人比试?如果有人觉得自己可以胜过这两人中的一人都可以上台来!”
人群草莽互相看了看,一时间都不说话!显然下面没人自信可以胜过赵七或者蛮大汉。
霍镖头见了,点头道:“竟然这样,那这比武台就撤了!”他再看了赵七、蛮大汉两眼,道:“你们随我见总镖头去!”
他显然是不认识赵七了,毕竟赵七只是个小人物,对于他来说自然不会放在心上!赵七与蛮大汉都不敢怠慢,两人与闯荡多年的霍镖头完全不是一个等级,尽皆老实答应一声,跟在后面。
走近镖局,里面是一片宽敞的青砖平地,两旁立着一排排武器架子,上面刀枪棍棒样样俱在,显然是个练武场。这空地铺满白雪,兵器架子和武器更是爬着薄霜,左右对称显得肃然,配上清高白雪,更显寂寥。
空地前横列一座大殿似的宅子,那么一耸,让人更显呼吸停滞,是股让人望着生畏的情愫。宅子并未霸占整个空地的怀抱,而是留了两条小胳膊似的小径,想来后面还有许多房子。
四方迎来英雄,
八门敞开相送!
宅子巨门两侧用斗大的字书写着。
赵七整理了下衣服,脑海浮现出许雯的脸庞,心中无比喜悦,至少已经隔得很近。
霍镖头将两人领了进去,大厅摆着左右对称的两排桌椅,每两张椅子夹着一张桌子,左五张、右五张,而上首则摆着两把椅子夹着一张桌子。这些桌子尽皆四四方方,并不大气,可很优雅,椅子则很是巨大,高高的靠背高过人顶。
上首桌椅后是一面朱se墙壁,挂着一幅南方山水画。
蛮大汉与赵七只是看了一眼,就赶忙收紧了心神,只因为大厅早已坐着数人。左侧之人,年纪到了中年,身着紫se袍子,外面披着件棉袄,很是随意地靠着椅子,长长的马脸看得让人不敢对视。
而右边则坐着那神se睥睨,满是倜傥的男子,腰上的长剑放在旁边的桌子上。上首则是浓眉大眼,留着八字胡须的许昌,一见这人,赵七更是谨慎。
“霍兄,就是这两人呢?”许昌见人进来,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问。
霍镖头道:“诺。”
他答应一声,坐到了左侧的椅子上。
许昌满脸笑意,道:“两位辛苦了,来,上茶!坐,都坐!”
他交代完,并不急着问话,而是端着热气腾腾的茶品尝着。里侧走来名丫鬟,穿着厚实的青绿衣袍,头绑素带,莲步轻移,微微对着许昌躬身,到了右侧的空桌子上沏茶两杯,退下。
赵七束着的两只手捏了捏裤子,瞥一眼蛮大汉,见他也是瞥着互望,两人未动!至于霍镖头以及另外两位也喝茶,不予理会。
“坐啊,愣着干什么!”许昌喝了两口茶,发现两人未坐,又交代一句。
蛮大汉当先抱拳道:“不敢!”
“那有什么不敢的!”许昌道:“大家都是同道中人,我不比你们强多少,坐坐坐!”
赵七看出许昌的诚意,抱拳道:“多谢总镖头!”
他不愿这般弱懦,答应一声,向着椅子走去。蛮大汉也道谢一声,然后跟着走去,两人坐在了椅子上。赵七不经意地查看众人表情,只见许昌依旧满脸的笑意,而马脸的镖头和霍镖头则是一脸的无所谓,只有青年眉头微微一皱,瞥了眼赵七。只因为赵七是先于蛮汉子入座,自然是坐在了他的旁边。
许昌看看赵七,再看看蛮大汉,道:“不错,两位都不错!这翻子手虽然不尊贵,可也有很多人竞争,你们能胜出,确实很有本事!”
“总镖头过奖了!”两人都谦虚一番。
许昌道:“两位怎么称呼?多大呢?”
“小人杨灭,今年三十有余!”蛮大汉侧身抱拳回答。
本来赵七不愿自称‘小人’,可是杨灭先一步开口,也只能道:“小人赵七,今年二十!”
“哎!”许昌摆手,皱眉道:“什么小人小人的!你们听着,在我这里没有小人、大人!有的只有共同打理镖局的兄弟。”他斟酌了一下,解释道:“一个镖局并不是几个人可以打理,别家的镖局我不管,但在我这里,不管是推车的翻子手,还是保镖的镖头、镖师,都不分贵贱!你俩听着了吗?”
赵七心中感动,大声道:“听着了!”
“谢总镖头!”杨灭附和。
正在这时候,门外突然传来黄莺般的话语:“爹爹,爹爹!”
大厅里面的人顿时全部看向了大门,一身白羽雪貂棉袄,紫se长袍,穿着边缘镶着兔毛的鱼皮靴子,三千发丝披散在肩膀,莲藕般的小手拉着胸前发迹,粉嘟嘟的脸面洋溢了欢笑,水灵灵的大眼睛环顾一周大厅,就转动在蛮大汉与赵七之间。
赵七一看许雯,顿时心跳加快,隔着马车和现在观看的感觉完全两样,忍不住脸蛋都烫得火热,他抬手扶着脸蛋,免得出丑。
“怎么了?大惊小怪的!”许昌笑着的脸面成为严肃。
许雯也不怕他,蹦跳到蛮大汉和赵七身前,左右看着,道:“听说来了两个翻子手,我就来瞧瞧嘛!”
“胡闹,去你娘那里!”许昌脸面挎着。
许雯小嘴一撅,道:“不,你们都不让我出去,可闷死我啦!好不容易来两个新人,我要看看。”她说完就自顾地打量赵七,接着道:“喂,听说你们在我家门口比武,看你一脸病容,这么瘦弱,怎么赢的呀?是不是武功很厉害?”
“三、三,”临场说话,赵七竟然有些结巴,他只觉得耳中全是‘嘭嘭’的心跳,强迫道:“三脚猫!”
这话说得急促,像满怀的不情愿,其实并非他想这般,而是只怕慢了成为结巴。
青年闻言眉头一皱,笑道:“小姐感兴趣,不如我陪赵七兄弟过两手!说不定赵七兄弟的三脚猫功夫还能打败我呢!”
“小雯,你在胡闹,我可让你娘来!”许昌浓眉一皱,看向青年道:“文朝,不可无礼!”
正这时候,突然大门走来一名下人,并道:“老爷,外面有个自称孔暴的人要见你!”
“白老虎孔暴!”许昌脸se凝重,道:“小雯,还不退下!”
“不,我就到爹爹这里!”许雯死活不愿走。
大厅一时间安静了许多,文朝也不找赵七比武了,霍镖头与马脸镖头本来靠坐着椅子的身体猛地坐得笔直,更是一脸郑重地望向大门口,yu看看孔暴的摸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