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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色的地毯镶嵌着金边,周围暗紫色的墙壁上是一幅幅抽象难懂的壁画。大厅内的灯光很暗,除了能够看到烟头上的星星火光,便是壁灯散发出的暗淡光亮。
站在白军的座位后面,白沫澄打量着面前站着的一群人,他们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有熟悉的面孔,也有从未相识陌生的人,把他们的长相一一记在心里。这些人便是白军黑道中的主心骨,也是必不可少的根基。
在池清那里接到白军的消息之后,白沫澄快速找到曾以恨,和她一起去到别墅见白军。本以为对方找她们过去只是闲聊家常,或是一起吃饭这种毫无任何意义的事。然而,在她们到达之后,白军却连门都没让她们进,便带着她们来了这里。
想及此处,白沫澄瞄了眼站在曾以恨旁边,脸色明显有些不悦的白席,心里已然有了答案。身为白军在白道方面安排的人,于情于理,白沫澄都不该出现在这里。然而,白军却反其道而行,不仅仅把自己叫到这里,还向所有人介绍自己是她的女儿。
这样一来,自己的存在就会威胁到白席的地位。想到对方本就薄弱的势力被自己和曾以恨一而再再而三的剥削,白沫澄看了眼白军,心里隐隐觉得白席有些可怜。即便白军再怎么信任他,他终究不是白军的亲生骨肉。忙到最后,可能什么都无法得到。
“今天,我把各位老伙计叫来,是想向大家介绍一个人。你们也看到了,我身后站着的,她叫做白沫澄。我白军的白,也是我最小的一个孩子。她目前在白氏替我工作,希望各位老伙计能够在白道上多多照看她一下,让她学些知识。”
“白老板这是说的什么话?您的女儿,我们自当全力维护,不会让她吃一点亏。”听了白军的话,那些人纷纷附和道,看白沫澄的眼神也从刚才的疑惑转变为若有所思的琢磨。
很显然,这就是一场现代版本的宫廷斗争。假如说白军是那个皇帝,而白沫澄,曾以恨,白席三个人就是有权利继承皇位的候选人。大臣要提前选好阵营,为自己以后的道路铺垫。在白沫澄出现之前,所有人都以为白席会美人江山具得,如今看来,似乎也并非如此。
接下来的时间,便是白军和那些手下聊天,说着一些关于他们生意的问题。明明是很简单的对话,可白沫澄却从其中听出了深长的意味。比如,白军说到货的时候,不是用斤,不是用吨,而是选择了个这种数量词。很显然,这些所谓的货,应该是那些活生生的人。而他们现在商讨的很可能就是要杀多少人,取她们的器官拿去贩卖。
看着那些人谈笑风生的说着这一切,白沫澄只觉得本就隐隐作痛的胃更加难受。她强行忍耐着那份痛苦,脸色变得越发苍白。过了许久,白军终是发现她的反常,竟提前结束了会议,让司机送白沫澄回别墅休息。
坐在白席的车上,曾以恨用手拄着脑袋看窗外的风景,余光落在白席阴晴难测的脸上,许久不曾挪开。因为两个人在外界看来已经是订了婚的情侣,迫于无奈和白军的命令,曾以恨不得不在白席的别墅里居住。
最开始,这个猥琐的男人还想要靠近她,最终被曾以恨的枪恐吓,也就没了那个心思和胆子。想及此处,曾以恨看了眼包里的录音笔,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。看来,这白家就要翻天覆地了。
下了白席的车,曾以恨驾轻就熟的拿出别墅的钥匙,踢掉了高跟鞋,一溜烟的跑去到自己的房间里。其动作就好像已经反复做了几十年一样,完全是一气呵成,根本没有注意到白席那副不爽的表情。
才一回到房间,曾以恨便去了浴室洗澡。看着窗外深蓝色的天空,还有那些闪耀着的星星点点。她随手将一件白色的衬衫套在身上,又穿了一条黑色的蕾丝内裤,就这样赤着脚,缓缓朝着白席的房间走去。
这是曾以恨在搬到这里之后第一次进入到白席的屋里,听着浴室的水声,她知道对方是在洗澡,便兀自拿出酒柜里的红酒慢慢品尝着。等到白席推门出来,曾以恨已经把半瓶的红酒喝到了肚子里,好看的褐眸也隐隐带了几分迷离的醉意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出门看到曾以恨在自己的房间里,白席自然是惊讶无比。随即注意到她喝掉了自己大半瓶的酒王,眼里也生出了些许不满。
“我?我当然是在等你喽,你个大男人,洗澡居然比我们女人还慢。”
看到白席眼里的不满,曾以恨好似没有察觉那般开心的笑着。她摇晃起手中的酒杯,另一只手放在衬衫的领口上,缓缓拉扯着,企图通过这样的动作来散发酒精带来的热气。可过了一会,曾以恨便发现这样做似乎是徒劳的,便开始解衬衫的扣子。
客厅白皙的灯光打在她脸上,给她完美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银光。她微眯着双眼,将那条白皙的脖颈扬起,修长细瘦的手指在衬衫的水晶扣上来回跃动着。一颗,两颗,三颗。很快的,三颗纽扣应声而开,而曾以恨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放肆张扬。
她看了白席一眼,甩动起那头深紫色的长发,朝后者缓缓靠近。此时此刻的曾以很全身上下就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和蕾丝底裤,那衬衫的领口大开,露出其中白皙的胸脯,还有即便没有穿内衣也格外明显的沟壑。
毫无疑问,这样的曾以恨是极度迷人且诱人的,甚至比那天生日会上的她要美上千万倍。仿佛妖姬再世,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慑人夺魄的魅力。眼见这样一个尤物朝自己走来,白席故作镇静的看着曾以恨,喉结部位的蠕动却显现出他的饥渴。
“你喝了我的酒,该怎么补偿我?”这时,曾以恨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。看着她手里的酒,闻着她身上那股过分清甜的味道。白席咳嗽几声,清了清嗓子,伸手把曾以恨纤细的腰肢搂住。当那条一只手臂就可以环住的纤腰被他掌握在其中,白席清明的视线终于变得迷茫起来。
“呵,你想要怎么惩罚,那就怎样惩罚喽。只不过,在这之前,我还有其他事要和你说。”发现白席的手已经不老实的在自己腰间徘徊,曾以恨皱起眉头,强忍住心里那份恶心,拉住白席的手带他坐到沙发上。紧接着,她掏出那支放在衬衫兜里的录音笔,递给白席。
“这是什么?”情况忽然由暧昧变得严肃,这让白席有些失望。但看着曾以恨那双修长白皙的美腿,他还是压下了心里的那份不爽。毕竟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“是什么,你听听看就知道了,这可是我费了不少力气才弄来的。”
“好。”听过曾以恨的吩咐,白席按了录音笔的上的播放键。最开始是一阵阵杂音,根本没什么人说话,过不久便出现了白沫澄和白军的声音。听着两个人闲聊着家常,再从日常生活说到关于工作上的事。
当那句我再信任白席,但他终究不是我的亲生骨肉放出来时,白席的脸色已经由刚才的儒雅转为阴郁。而在他听到后面那句,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时,声音在此刻戛然而止。并不是音频文件到了尽头,而是白席在一怒之下,将这只录音笔捏了个粉碎。
他扔掉手中的碎渣,双眼因为愤怒而涨的通红。忽然,他把头转向曾以恨,用极其低沉的声音问她:“你给我听这个是什么意思?”此时此刻的白席就像一只被惹怒的豹子,周身都是暴戾的杀机。稍有不慎,就会被他盯上,成为他的盘中之餐。
然而,面对这样的白席,曾以恨反倒笑了出来。她不顾对方的逼问,而是不紧不慢的喝下最后一口酒,拉住白席浴袍的领子把他带到自己面前。“白席,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,怎么到了这种时候,你却傻得像个白痴一样?”
“经过今天的事,还有录音笔里的对话,白沫澄在白军心中的地位,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比我还清楚。你不是白军的亲生儿子,而我也不过是他用来牺牲的棋子而已。你应该知道白军费了多大的心思把池清找回来,还放在基地里每天找人照顾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