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悦侧身躺着,看着那小家伙闭着眼睛吃的正香,有乳母教导了两回,如今再哺乳便觉得顺手多了。
容悦看着儿子秀气精致的眉眼,又看了看左手腕上一串明黄穗子翡翠念珠,心中十分满足。
那乳母温声笑赞:“娘娘真是位好额娘。”说着话儿眼角瞥见门口站着个男人,慌得叫了一声,待看清是皇帝,才下跪行礼,心中连道不好,只因贵妃人和气又赏赐丰厚,她才违背规矩叫贵妃亲自哺乳几日,没成想被皇帝抓到。
皇帝轻轻摆手叫她退下,半蹲在床前看着妻儿,心中忽而无比熨帖和满足。
容悦才瞧见他,慌忙要起身,却被他按住肩头躺了回去。
容悦羞涩,只抬手去遮他双目道:“皇上扭过脸去。”
皇帝抬手接住她手,拉在唇边轻轻一吻道:“朕自己的女人和儿子,有什么看不得的?”容悦见他目中慈和,又因小阿哥正吃得香,只好先由着去。
等十阿哥睡着了,容悦才重新掩好衣裳,十阿哥睡得极轻,小胳膊小腿儿微微弯着,肌肤近乎透明,小肚皮鼓鼓的,十根手指那样小,皇帝看着,觉得心里暖融融的,不觉蹲坐在窗前脚踏上。
容悦从身后抽了个鹅羽软垫递给他,皇帝顺手接过来,垫在脚踏上挨着妻儿坐着,视线却一直不离儿子,只觉得那小眉目小眼睛生的像悦儿,哪里都叫人喜欢。
他试探伸手拨了拨小阿哥的手,倒是被儿子反手紧紧攥住,皇帝不由一乐。
容悦见皇帝看着儿子傻笑,忽然心中感慨,有夫有子,这不就是她想要的日子么?若岁月静好,只如眼前一样,该多好?她想着,不由伸手抚在皇帝脸上,皇帝抬手按在她手背上,回眸注视着她。
容悦才说道:“今儿是我不好,只是听人说,吃过母乳的孩子好养活,所以……又犯了一回规矩。”
规矩……规矩……即便是喜欢她,也不该忘了分寸失了规矩,若他们只是普通夫妻,就不必忍受这些规矩,可他是皇帝,不能感情用事,非得时时刻刻保持理智。
幼读史书,远说妲己褒姒,近说杨贵妃武则天,虽说是女色误国,却也是男人定力不够,过于的偏宠便是害她,皇帝拉过锦被为她盖好,才轻声说:“朕……”说了一个字又垂下眼睑。
容悦拉住他手道:“我知道你的难处,你是一国之君,身上担着干系呢,若从我这儿轻纵了,以后如何服众?说到底,回看历代外戚干政,都只谋求一己之利,致使法度荡然无存,群臣无所适从,受苦的还是老百姓,即便这规矩苛刻一些,也是为了大清好,我都知道,也不难过,真的。”
皇帝听她这样说,只怜惜她懂事,在她指尖轻吻一下,笑着调了一句情:“可不是,总不能都叫这臭小子受用了,留点给他老子。”
容悦听到这话,不由呸了一声,却又忍不住垂头偷笑:“日后您也像太皇太后似的,有了孙子,重孙子,叫他们知道,他们的爷爷竟如此没正经。”
皇帝哈哈一笑,容悦忙抬手掩住他口,又冲睡熟的小阿哥抬了抬下颌,皇帝方压低了声音,抬臂将妻儿罩在怀里。
容悦心中幸福仿佛满溢,轻声问:“皇上给咱们的儿子取什么名儿?”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