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是为了傅掌门的身份着想,虽然你已经被外人当成了邪教,可到底…还是与我不同。傅掌门出去若是遇到危险,还是和我尽快撇清了关系才好。”
“撇清不必,既是相交一场。日后,你我还是朋友。”傅白芷轻声说道,并没有任何深意,却也正是这份无关紧要的样子,让花夜语心口一紧。
“呵…既然…既然是朋友,那我可得送傅掌门一个临别的拥抱,日后你最好还是对外宣称与我不熟好了。”
花夜语说着,伸开手上前,想要抱住傅白芷,看到她的动作,傅白芷却想到之前她和郁涔在浴场的那幕。那个时候,这人亦是这般,被其他人拥入怀抱。傅白芷微微皱眉,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,躲开了这个拥抱。看到她细微的动作,花夜语僵在原地,过了许久才有动作。
“你走吧。”像是放弃了挣扎那般,花夜语偏过头,轻声说道。傅白芷没再回应,转身朝着密道的入口走去。眼看着她一步步的离开,花夜语知道,当傅白芷走出这扇门,她们之间,所有的一切将不复存在。自己会变成真正的邪教,而傅白芷,亦是会走到她原来的轨道上。
她们不再是恋人,不再是世上对彼此来说最亲密的人,就仅仅只是傅白芷口中所说的…朋友。那步子不仅仅是扯开了她们之间的关系,也是撕开了自己的心。
花夜语强行忍住跑过去抱住傅白芷的冲动,她的双唇在发抖,攥紧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着惨白。手腕中暗紫色的筋脉在发抖,鲜血顺着其中渗出,顺着掌心一点点滑落,淌过指尖掉在地上。
别走…阿芷…别走…
心里有个声音在嘶吼,犹如被铁索困住的野兽,她越是挣扎,就锁的越紧。当傅白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密道口,那沉重的石门落下。花夜语吃力的喘息着,仿佛只是傅白芷走的这短短的几步路,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。
“阿芷,你走的这么急,此刻,我便开始想你了。”花夜语低声呢喃,即便知道傅白芷听不到,而她也不愿她听到。花夜语感到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,像是天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,什么景物都显得不真切。
想着自己之前扔掉的玉佩,花夜语转过头,看着方才的草地,有些踉跄的走过去,还没走出几步摔倒在地上,便只能艰难的爬过去。视线之前,本该是绿色的草地却是漆黑一片,看不到光,亦是看不到她想找的玉佩在哪。
“要快些找到才是,时间长了,阿芷会生气的。”花夜语低声说着,用双手不停的在那片泥土中摸索,她看不到手腕上的鲜血越流越多,更看不到自己的双手早已经被染成了红色。她只在乎那块被自己扔掉的玉佩,那是傅白芷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。
“宫主,你在做什么,你怎么了?”花夜语找的专注,丝毫没发现多出来的脚步声。听到这模糊的声音,花夜语知道是暗影,便笑了起来。
“暗影…阿芷她…走了吗?”
“宫主,傅掌门她已经走了,你的毒又发作了,我扶你进去,你得快些服药才是!”
暗影看着花夜语,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担心。此时此刻,花夜语再也不是那个平日里那个魅绝天下的女子,显得狼狈不堪。她跪在地上,衣服沾满了尘土,漆黑莹亮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,隐隐泛着灰白。她不停的在地上摸索着什么,被血染红的双手将地面也跟着染红,可她却像是看不到一样。暗影觉得花夜语很不对劲,她就像没有支撑的木偶,随时都会崩塌。
“没事…我没事…只是我看不清她是不是走了,若她赖皮回来,今夜还要多做一份饭菜。暗影,你帮我找找看,方才我把阿芷给我的玉佩弄掉了,应该就在这里,我找不到它,你帮我捡起来好不好?”花夜语说着,抬起头用那双无神的眸子看着暗影,只这一眼,却叫后者红了眼眶。
看着距离花夜语老远的那块翠绿色玉佩,暗影急忙捡起来放到花夜语手里。“宫主,在这里,我找到了,你快些起来吧。”暗影心疼的把花夜语扶起来,却发现对方的身子根本用不上力气,才刚站起来,便无力的瘫倒在自己怀里。
“多亏了暗影过来,否则这玉佩怕是会弄丢了。暗影,阿芷她…真的走了吗?我方才只想抱抱她,她却躲开了,以后若我再想抱她,又该找什么借口呢?”花夜语轻声说着,那声音分明很轻很缓,可落在心里,却让暗影听得难过极了。
“宫主,你若不愿傅掌门走,属下这便派人把她带回来。”
“不必了,她若想走,我又怎么能留得住呢。传我的命令,即日起,血洗武林正派。若看到傅白芷,格杀勿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