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五点头道:“他们俩的功劳也记下!再没想到你们那路如此顺当,我们这边还没开动!”
邓健眼神烁烁,嘴角弯了弯。
他专门赶过来,就是为了巢湖合战。
这赶上了,自然欢喜。
薛彪原本是带了几分焦心,见了此情此景,心里又踏实下来。
还不到的一个月的功夫,滁州军已经取了和州全境,庐州一半,又得了巢湖水师,已经不是之前声势。
“老七?”
霍五最后望向薛彪,见他风尘仆仆模样,不似平日从容淡定,收了脸上的笑:“怎么了?杭州有变?”
“寿天万的大庆军八月底取了钱塘,小弟不敢耽搁,催着人手出了杭州,两日后得了消息……杭州城破……”
满堂寂静。
杭州是江南重地,江南东道治所。
这就破城了。
蕲春到杭州一千二百里,十来个州府,全都打下来了?
“路过苏州时,江南西道守军已经在整军……动静闹得太大,江、浙、闽都会调官兵过去!”
薛彪道:“就是金陵这边,也传来消息,要调兵过去杭州剿匪!”
霍五眯了眯眼。
大庆军的战线拉得太长了,扩张的又太快。
滁州军休养生息两月,才敢动和州。
要不是巢湖有变,总要过上一两月稳定了和州才会动庐州。
至于过江取太平,只是在计划中,还没有敲定时间。
眼前,却是最好的机会。
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。
滁州军众头目也面上带了兴奋。
看得于大海、安勇等人糊涂起来。
这是为大庆军高兴?
大家名义上都奉弥勒教,可不是一方势力。
两人对视一眼,颇为不安。
要是大庆军与滁州军谈和,那他们巢湖水军在中间就坐蜡了。
霍五已经“哈哈”笑出声来:“真是天赐良机!”
唐光附和道:“是啊,之前还想着金陵周边几万兵马,就算打下来,守着也困难……没想到大庆军已经连下各州,如今朝廷调兵‘收复’杭州,正好是咱们取金陵的好时机!”
杜老八、冯和尚等着也都点头附和。
就是薛彪,面上也添了神采。
衣锦还乡,谁不想呢。
在座众人,最盼着打金陵的就是他。
经营十几年的基业,一朝覆灭,就算没有伤了根本,他亦心有不甘。
就是……
“五哥,大庆军这一路上,分粮分地,攻到钱塘时,只征西军就十几万人马……”
“那有什么?对面庐州大营,四万兵卒等着咱们去取……拿下这四万人,咱们滁州军也是八万人马,加上滁州、和州征着的两万新丁,加上水师的两万来人……十几万兵卒过江够用了……”
霍五很是豪爽。
薛彪听着,也激动起来,忙道:“听说五哥在庐州,这次运回的兵械没有在滨江卸船,直接拉倒裕溪河口,与五哥征用的民船在一处……”
“好,老七带来好消息!咱们还真得速战速决!”
瞧着邓健坐不住的模样,霍五哪里还有不明白的,问道:“先前兵分两路,一路从裕溪河口渡河去对岸,一路从巢湖过去,两路包抄庐州大营……你看看,自己去哪一路?”
之前打和州是邓健统领,这次进庐州也是邓健立了大功,霍五倒是不好再让他任主将,总要将功劳也分润出去些。
“巢湖这一路!”
邓健毫不犹豫道。
霍五正色道:“那路过去快是快,可过去也莫要轻动,还是等这一路过去合战……四万庐州兵,力求歼灭俘虏为主,真要击溃,那半个庐州都不太平……”
庐州可是滁州军的,要是糟蹋了,那损失也让人心痛。
“五哥放心,我晓得分寸!”邓健亦郑重作答。
霍五这才点头:“好,那你就跟和尚、老八那一路过去,今天下午就过去……”说到这里,看向于大海、安勇两人:“今晚南下裕溪河口,明日清晨渡江,明晚水路合战,不知两位将军觉得如何?会不会时间太紧?”
于大海、安勇两人早已听得振奋。
之前是因为官船堵了巢湖出口,巢湖水师硬冲出来,难免损失惨重。
如今可以从裕溪河口北上,就将堵在巢湖口的官船包了饺子。
攻守相换,巢湖水师就有了生路。
“听五爷安排,五百战船就在巢湖边上,即可便可运兵过湖!”安勇道。
于大海道:“我带五千水卒随五爷往裕溪河口!接手民船!”
这大舅哥与妹婿两人也有了默契,顷刻之间分了任务。
水战霍五是外行,便不肯指手划脚,只道:“那就这么说定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牛清拿着一帖子进来,神色古怪,禀告:“五爷,对岸庐州大营来使,送了帖子过来……”
霍五诧异,接了帖子,随口道:“这个知府大人想做什么?”
待看了帖子,霍五笑道:“原本还担心动静太大,吓跑了庐州知府……这下不愁了,这是寿护法侄儿的帖子,想要过来拜会,咱们还真是欢迎之至……”
这个时候,这位大庆国皇侄,亮出旗号,想要做什么?
给巢湖水师打个烙印,让滁州军知趣退去?
真是好笑得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