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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老和现代的结合,让我们三人一时都摸不着头脑,而这会儿,天色已经快完全黑下来了,旁边的郭扎错原本湛蓝的湖水,也变成了一片幽黑的水域,深不见底,仿佛可以吞噬周围的一切。
周玄业拧着那坠子,说:“天太晚了,先回营地,明天再说。”这会儿也是冷的难受,我们担心会感冒什么的,也不敢再多留,立刻回了帐篷。要知道,在高原上感冒,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。
对于在藏区生活的藏民来说没什么,但对于我们这种外来人,一但在藏区感冒,病情就会加重,甚至会使得原本没有高原反应的人,产生比较严重的高反,而且病也很难治好。这都和自身的适应性有关,这种情况下,一但在藏区感冒,并且加重不见好转,不管是旅行也好,工作也好,必须尽快放弃,离开藏区治疗。
我们回到帐篷,照例放出傅安守夜,顺便给它点燃了今天的晚饭。之前尽顾着下水摸东西,也没吃饭,便将冻僵的脚裹在睡袋里,一边吃东西,一边讨论这些残片儿有可能的来历。
确切的说,只有周玄业跟我讨论,谭刃向来是不合群的,一个人拧着那个坠子,打着灯光,用聚光灯细细的看。别说,就在我和周玄业想出一大堆不太靠谱的推测时,谭刃突然有了发现。
那坠子是个猪形生肖,底部是平的,有个内凹的模底,在那模底中,赫然刻了两个很小的汉字‘徐期’。
那字儿挺小,得用聚光灯才能看清楚,我有些纳闷,徐期是什么意思?听起来倒像是个人名儿,在吊坠上刻上自己的名字,这事儿倒也常见,看样子这吊坠的主人,应该是一个叫徐期的人。
在看清这两个字的时候,谭刃就诧异的说道:“是他!”
我觉得不可思议,听谭刃这意思,他还认识这个叫徐期的人?这太扯淡了,我们随便从西藏的冰沟子里捞一个吊坠,都能碰到熟人,这种几率有多大?太小了。
所以我非常疑惑的看着谭刃,等待着他的解释。
让我意外的是,不仅谭刃知道这个人,连周玄业也知道。周玄业冲我解释说,自己当时为了寻找到小扶桑的线索,查到了曾队的头上,为了能找到最有可能提供帮助的人,周玄业可谓下了功夫,所以当时,曾队所率领的那支考察队的人员名单,周玄业都是清楚的。
而这个徐期,就是考察队中的一员,是队伍专业的摄影师,负责拍摄考察的地形和一些过程。但这个徐期至今还是疯疯癫癫的,由于没有什么攻击性,因此住了四年多,就被接回家看管了。
至今为止,徐期还没办法跟人正常交流,整个人就收一个疯子、傻子,所以周玄业没有见过这个人,只知道有这个人而已。后来周玄业将一切探查妥当,告诉我时,也只是对我说了结果而已,并没有说这中间曲折的过程。
当年曾队所率领的那支考察队,来回都路过郭扎错,这地方有淡水,视野开阔,有很多背风口,是个露营的好地方。他们甚至有可能跟我们一样,在这片区域露营过。
那么如此一来,在冰沟里发现他们的东西,发现一个‘熟人’,也就算不上是多么巧合了。
周玄业又道:“这坠子上挂的银片儿,看样子是他们从雪山里带出来的。这些东西,应该是他们出来之后扔的。”
我觉得匪夷所思,那帮人从雪山出来时,据说已经是疯疯癫癫了,在郭扎错附近游荡,是被一个来这儿的摄影师发现的,后来才被送到了藏区政府。
这些东西,难道是他们游荡的时候,无意间掉到湖里,又被湖水冲下来的?
可这个坠子看起来很完好,我们摸出来的时候,挂扣都还扣着,这样一个坠子,不可能莫名其妙从人的脖子上掉下来,除非那个人自己把它从脖子里拉扯出来,才有可能掉进湖里。
周玄业不知在想什么,将坠子在手里颠了两下,道:“先睡吧,明天咱们不急着进山,我去那湖下面打探一下。”
下湖?
我道:“你怀疑,那湖里还有其它东西?”
周玄业点头,道:“那支考察队出来时,身上的装备很少,都是些食物,其余的装备都不见了。我们之前推测,那些装备很可能被雪山中的人扣留了,现在看来,还有另外一个可能……它们被人,扔到了这个湖里。”
来之前,曾队曾经告诉过我们,要想到达那个地方,需要经过一个很大很漂亮的湖泊,所以为了防止意外,我们携带了简易的水肺和潜水服,还有一些氧气袋,防止在藏区受伤时吸氧。
所以下水的话,虽然会很冷,但只要身体扛得住,难度也不大。我知道周玄业和谭刃的体格的,这二人相处了半年多,还没生过什么病,偶尔受伤,恢复的也比大多数人快多了。
藏区中午时分,温度还是比较高的,想来那时候下水,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。
因此,对于周玄业这个想法,我没有反驳。傅安吃完饭,人头晃进帐篷里,八成是听到我们说话了,便道:“还用自己下水吗,找我就行了。”
此言一出,我们三人同时看向它,对啊,我们怎么把这小鬼给忘了?